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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火融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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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神山之後,她火速趕往華收宮。但還未見到蘇竟便被人帶入一片雲彩之中,雲行速度極快叫她直直睜不開眼。

“小棉花。” 是蘇竟的聲音。

她愕然擡頭,只見雲彩之上除她之外還有蘇竟和那名紫衣女子。

“滄虞?” 她疑惑出聲。

“她不是滄虞,她是紫芙,滄虞的侍仙。” 蘇竟解釋道。

海棉一楞,但未做多想。

“蘇哥哥,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兒?” 她心下有些驚慌,此刻也不知啾啾去了何處。

“棉花別怕,啾啾不是告訴過你我已經找到取靛珠的方法了麽?今日我帶你去看看那個方法。”言罷,蘇竟加快速度,一旁面無表情的紫芙卻是看都未看她一眼。

雲彩在一處山洞門口落下,他三人遠遠眺望山洞,面色各異。

“蘇哥哥,這是哪兒?”

“此處是火融獸的棲息地,火融獸乃神獸,想要逼出白辛體內靛珠,只有殺了火融獸拿到火融丹讓他吃下去。” 蘇竟面色沈重,見她有些不可置信,便擡手拍了拍她肩,笑道,“棉花,蘇哥哥不妨坦言告訴你,我要靛珠另有目的,而你也是希望白辛能擺脫靛珠的折磨,咱們目的不同但都是為了逼出靛珠,你可願意一試?”

她忖了忖,蹙眉問道,:“蘇哥哥怎知火融丹能逼出靛珠,且對帝尊無害。”

“我乃海神隨身侍女,何物克制靛珠我自然知道。” 紫芙忽然開口。

蘇竟默言點頭。

“蘇哥哥,我信你不會騙我,但若火融丹對他不利,我死也不會原諒你。”

蘇竟聞言定了定,心頭有些異樣,但他還是再次點頭答應。

...

而後,蘇竟幻出兩道水劍飛進火融獸洞府,片刻後一聲猛獸怒吼石破驚天,一頭渾身帶著火焰的兇獸從洞內走出,每走一步都在地面踏出一個焦焚的腳印。

“蘇哥哥它出來了!” 海棉驚呼。

“往高處飛,施盡所能將火融獸殺死!” 蘇竟眼神一狠,躍空而上展開雙手,一道龍形水柱沖天而上,隨即彎曲轉向撲向火融獸。

海棉淩空退在最後,她並無任何絕殺術,只能憑掌力打在火融獸身上。火融獸見三人圍攻自身不敵,開始退回洞府。

“別讓它進洞!紫芙!封了洞口!”

蘇竟一聲大喊,紫芙迅速飛往山洞上空撥動紫木琴飛出弦網將洞口封住。

後退無門,火融獸怒吼一聲繼續噴出火球攻擊上空的他們。火融獸眼見不敵,四下觀望,終於發覺實力最弱的海棉,於是它帶著火焰躍空而上直直朝海棉撲去!

海棉連連後退,掌力劈在火融獸身上卻無半點作用。火融獸朝她噴出一口火球,就在她驚恐地以為自己定化為灰燼的時候,無數道水劍穿過了那直直飛來的火球,火球瞬間爆開,炸成無數小火星!

“你怎樣?傷著沒有?”蘇竟飛快趕到她身邊。

“我無礙。小心點,火融獸還會攻擊的。” 她驚出一身冷汗,忽覺耳朵一疼。連忙起身躲到蘇竟身後,原是那炸開的星火濺在她耳垂上。

“你躲遠點!” 蘇竟一語落下,飛身殺向火融獸,他命紫芙在其後飛出弦網,弦網成功將火融獸困住,蘇竟意念一凝,施出水咒將火融獸包圍。

火融獸困在水咒中掙紮不停,怒吼轉為哀嚎。

“蘇哥哥...” 海棉見此形勢,心有不忍,但想到能逼出白辛體內靛珠讓他永遠擺脫靛珠之苦,她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。

火融獸掙紮了許久,最終在水咒壓力下奄奄一息,轟然爆開!

火融丹如同一顆燙手的火種懸在半空,蘇竟將其冷卻後拿下,神情亢奮,:“終於拿到了。”

“蘇哥哥,拿到火融丹了。” 她亦振奮地緊。

“棉花,拿著。” 蘇竟將火融丹放到她手中,冷卻之後的火融丹雖保持著餘溫,色澤卻是黯淡了不少。

“回去讓白辛吃下此丹,火融丹與靛珠一旦相遇便會排斥,屆時白辛可運氣同時逼出靛珠與火融丹。” 紫芙嚴肅道。

“海棉,一旦他逼出靛珠之後你立即將靛珠送來給我!如何?” 蘇竟握住她的手,急切問道。

“一定!只要帝尊能夠平安無事我就把靛珠給蘇哥哥送來。” 她重重點頭,看著手掌心上的火融丹仍舊有些擔憂,於是她蜷其尾指指甲挖了小丁點吃進嘴裏。

“你這是做什麽?” 蘇竟與紫芙同時驚呼。

“我必須試試此丹功效,不能讓帝尊涉險。” 她咽了咽口水。

“可有不適?” 蘇竟忙問。

她自身感覺了一番,並無不適,於是搖頭示意他們無需擔憂。

三人皆松了一口氣,海棉將火融丹收好,擡頭見天色估算時辰,連忙拜別蘇竟,火速趕往秋神之山...

看著她離去的背影,蘇竟的心有些忐忑。此次他無法保證是否能夠成功逼出靛珠,但卻在她面前保證地信誓旦旦。罷也,只要得到靛珠其它什麽都不重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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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帶著一身煙火味回到神山,以為白辛未歸,正欲進房換身衣服。卻聽他在身後漫步而來,聲音帶著疑惑。

“棉兒?你去哪兒了?”

“我去...”

她剛要回話,卻被白辛一把從身後抱住,頓覺耳垂被人捏起。

“你的耳朵怎麽了?” 白辛問道。

“耳朵?” 她摸了摸尚有些疼痛的耳垂,恍若過來,“今日跑出去玩,不慎被火星濺到。”

“貪玩!” 白辛朝她額頭用力一敲,“看你這傷口都燙成什麽樣了,我不是說了沒有我允許不能離開神山嗎?”

“棉兒以後不會了...” 她垂下腦袋低聲道。

“過來,我用葉汁給你敷上。” 白辛走到石臺邊坐下,幻出一朵綠葉 在兩指間擠出幾滴綠汁水。

“謝謝帝尊。”

她傻笑著跑到他身側跪下,側著耳朵讓他上藥。頓覺耳垂冰冰涼涼好不愜意,見白辛專心給她上藥,她偷偷從懷裏掏出火融丹無聲無息地放在案幾上。

“這是什麽?” 白辛疑惑。

“這是火融丹,能逼出帝尊體內靛珠,棉兒找來的。” 她笑得一臉天真,那神情就像個孩子在向大人討賞般。

白辛眼眸一轉,拿起火融丹一臉憂慮。

“帝尊,怎麽了?”

“棉兒,我說過了。世間除了滄虞無人能取走靛珠,區區一個小丹丸又有何用。” 他搖了搖頭。

“我試過了,此丹無害,若能擺脫靛珠之苦,帝尊為何不試一試呢?” 她焦急問道。

“唉...傻棉兒。”白辛伸手將她攬入懷中,語氣有些無奈,“有你在我就不會受任何苦難威脅。”

她頓了頓,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從心底萌發。

“可是我害怕有一天帝尊會受不住靛珠的力量。” 她擡頭看著他,清瘦的下巴,高挺的鼻梁,順上望去,還有那雙與她對望的琥珀色眼眸。

目光相觸之下,她頓覺一驚,有些羞怯地收回視線。

“棉兒可聽聞過我以前的事情?” 寂靜之中,他忽然問道。

“恩!聽說一些...” 她點頭。

“棉兒是否以為我同世人相傳的那般寡淡薄情,不容靠近?” 他淺笑問道。

“不,帝尊很好,對棉兒很好很好,不寡淡,不薄情。” 她連連搖頭。

白辛笑出聲,:“但我曾經確實如世人傳說的那般,不過後來改變了。”

“那是什麽令你改變的?”

白辛斂了笑意,忽然沈默。

她定了定,直起身子面對他,眼神有些急切。

“是誰?”

白辛見她如此,忽覺自己表述有些不對頭,連忙解釋道,:“是一個人,不對她以前還不是人,我不是說以前的人,我是說以前的人但也是如今的人...不對,我是說以前的跟如今都是一樣的。”

她蹙眉,對於這番無語倫次的解釋深表不解,:“帝尊,我不懂。”

“罷也,總之我會告訴你全部,不過還要些日子。” 他執起她的手,琥珀色雙眸滿是真誠。

“棉兒不想知道什麽,只想你好好的,我們好好地在一起。” 她甩著腦袋,雖然很想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誰,但知道了又如何?還不是自己獨自難受,倒不如萬事不知落個清靜。

“恩,那就不說了。”白辛笑著,再次將她拉入懷中。心裏頭有些自嘲,前塵往事她知不知道有什麽所謂呢,自己知道不就成了。

日落西山。

海棉起身去做飯,躲在一旁不好意思打擾的啾啾終於解脫一般朝竈臺飛去...

...

“火融丹...” 白辛撿起案幾上的朱色丹丸,喃喃自語。

他希望海棉記起前世知道真相,得到神力之後取走他體內靛珠。他卻又怕她記起所有事情之後,離他而去。兩者之間他更趨怕後者,若火融丹真的能夠逼出靛珠,那這一切都不會改變,都會好起來。他再也不用擔心靛珠會危及性命,而棉兒也能像如今這樣陪在他身邊,做個無憂無慮的孩子。

秋風拂過楓葉林吹過他的發,墨發之中又添了些許白發。白辛知道,自己的身體日漸不對勁。若黑發盡白,他的身軀也將毀於靛珠墮入冰寒。是否這顆火融丹真的有辦法解決他一切顧慮呢?白辛有些猶豫,卻又鄙夷自己的猶豫。

“棉兒,我要吃糖葫蘆。” 他看著她忙碌的背影,撒嬌似得喚她。

“不行哦,帝尊老是吃糖葫蘆怎麽行,要換換口味。” 海棉洗著鐵鍋,沒有回頭。

白辛面上帶笑,看著兩指間的火融丹,垂眸思索後,含入口中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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